我只是个算命的

【一八】仙骨(19.石匣之内)

正剧强强,鬼车之前,下墓进行时。
有些匆忙,欢迎抓虫。

仙骨(19.石匣之内)
巨大的响声通天彻地,这个古墓中的“书房”跟着剧烈震动了一下。
张启山和副官迅速双手交握,将枪和手电交叠架在胸前,背靠背警戒起来。他们被困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,时不时就有声响从墙壁背后传来,这次居然这么大动静,究竟发生了什么?
“佛爷,您说会是八爷吗?”副官问道。
张启山没有答话,他从担心齐铁嘴安全的角度,其实是希望里面有动静的,有动静,说明人还活着。只是这回的动静未免有些太大了,让人有些不好的猜想。这种奇怪的矛盾在他心里绞来绞去,时而不安,时而害怕。
那种声音很难分辨,很像硬物撞击,也很像箭矢破空,很复杂,并不是单一一种东西发出的。
张副官放下枪,贴到入口正对面的那面墙上。
“佛爷,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!”
张启山也走了过去,摘了手套仔仔细细又摸了一遍墙壁。
他闭着眼睛摸,眉头越皱越紧,最终摇头,“没有机关。”
他们仿佛陷入了某种困境,就好像孤零零被丢在荒岛上,海岸对面就是大陆,那边的沙滩绵软细腻,能将安然舒适尽收眼底,可他们却没有船。
不过张启山从来都不是愿意承认失败的人,既然能看到对岸,游也得游过去。他把那书桌上的烛台拿了过来,毫不犹豫直接点燃。他们一直在用手电照明,装备精良使得他们都没怎么在意这个普通而老旧的烛台。
平稳而没有特色的火苗进一步证明这烛台上的蜡烛只是普通的蜡烛,张启山拿着烛台蹲下,将火焰尽可能地贴近地面和墙壁的交汇处,一点一点挪动。
他和副官两人都屏住了呼吸,周围的一切归于寂静,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。
扑通扑通地,紧张到无以复加。
终于在又一声巨响过后,火苗不负众望地抖动了一下。
“果然有空间!”副官激动地跳起,长时间的等待和抑制不住的紧张终于暂缓,他拿下背包开始翻找起来。“佛爷,既然有空间就好办了,咱们把这墙炸了,再厉害的机关也没用!”
张启山似乎想到的什么,连忙制止他,“等等!”
副官已经拿出了好几包炸药,不解地停手。
“敌人比我们更了解我们。”张启山说着,警惕地抬头看了眼四周,“老八说过,我们在对家面前,就和透明人一样。这个墙,老八能开,对家能开,只有我们打不开,所以我们在察觉到墙后面有空间之后,理所当然地,采取的行动不是炸墙也是拆墙。副官,如果你提前知道这一切,作为对手,你会在这后面准备什么?”
张启山的话好像一把冰凉的匕首,沿着他的脊骨一路向上,彻骨的杀意瞬间刺入他的每一寸神经。
他一下被冷汗侵湿,那些炸药如同已经被点燃了引线一般,烫手得无以复加。
他们是军人,如果他们提前知道这一切,必然会在后面备上一份“大礼”。陆修远的事提醒着他们显然,对家根本不会是什么好人。
“可是……如果不炸,我们要怎么过去?”副官问道。
张启山双手扶住墙壁,“妈的,我哪儿知道。”
嘴上虽然骂着,办法却不能不想。他比齐铁嘴矮一些,此刻稍稍踮脚,把自己想象成那个算命的,想象老八是怎样走进来的,怎样的悠然,怎样的闲庭信步,怎样的胸有成竹。
那个穿着长衫的书生,拿着烛台,踏过那个巨大的八卦图,渐渐走近,在这面石墙前停下了脚步。
如果是他,他会怎么做?
这面墙没有被破坏,没有机关,不能炸毁……
张启山扶着这面墙思考着,排除了那些做法之后,只剩下了一个荒唐到近乎可笑的猜想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重心下压,前倾,运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到手臂上。
他猛地发力,向前狠狠推了一把墙壁!
副官被一声直穿入脑的摩擦声吓了一跳,他惊讶于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,这一面巨大的石墙,竟然整块儿被向前推了一把!
张启山也被吓了一跳,他们在这个墓室里碰了太多次壁,以至于这个猜想他也没抱太多的希望。
短暂的惊谔过后,他叫上副官,一起推墙。“发什么愣,过来帮忙!”
推出去了半米他们才发现,他们其实不只是把这面墙向前推出去了。实际上,是这整个房间,四面墙连在一起被他们推动了。这个房子就好像关住他们的巨大石盒,四面的墙壁和墙面的屋顶牢牢连在一起,把他们扣在里面。所以他们找遍了所有的墙面地面都没有找到机关,因为这里确实没有任何机关。所有的玄机,都在于这个墓室本身,它本身就是一个最朴实,最简单,却最有效,最容易让人忽视的机关!
他们仿佛门能听到墓主人玩味的冷笑声,如同一只优雅的猫漠然地看着笼子里的两只老鼠,费力挣扎却徒劳无功,最终精疲力尽时终于发现窍门,破笼而出的喜悦终于勾出了他无情的嘲讽。其实这种逃脱,才是这场猫鼠游戏真正的开端。
又向前推了一米左右,似乎是推到底了,无论他们再怎么用力气也无法前进一分,他们这才卸下了力气,长长出了口气。
副官拿起手电,重新打量起这个房间。除了向前挪了一段距离之外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意料之中,张启山朝他递了眼色,两人同时向他们进来时的那段墓道走去。
既然被他们推动的是整个屋子,那么推动前后,最大的不同肯定就在这个屋子的入口处,那个唯一一个连接着屋子外面的地方。
整个房间被向前推去,也就是说,最后面的这堵墙离开了那个墓道,那墓道与这堵墙之间,必然有着什么东西。他们到那儿一看,果然印证了心中所想。那本该是墙面的地方,出现了另一条墓道。
“佛爷,成了!”副官忍不住叹道,“不过八爷是怎么推得动这里的,这些墙这么沉。”
“他总会有办法。”张启山道。
副官点头,走进这条新发现的墓道中,他才开始一阵阵后怕。如果那时候他真的把那堵墙炸了,那推墙的着力点就没有了,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法推动这个房间,也就会彻底失去进入这个古墓的方法。
那他们,就真的被拒之门外了。
这个墓道沿袭了之前那个墓室朴素的风格,平淡无奇,除了有一口水缸之外什么都没有。那水缸他们也检查了几遍,只有一张用过的符箓,别无异常。
张启山二人对玄门知之甚少,什么都没看出来,只好继续向前走。
一路平平,直到他们走近了一扇石门,门上有一块石匾,上书“薜荔”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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